2023 年冬天,我 32 岁,是个药剂师,同时也是一名尿毒症患者,一个人扛着病生活了好久。后来经病友介绍,我认识了艾达,他说自己是货车司机,刚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,聊到照顾重病母亲的经历时,他眼里含着泪,那模样瞬间打动了我 —— 毕竟我独自承受病痛这么久,太渴望有人能依靠了。我们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,艾达每周都会陪我去透析,还会主动帮我整理药箱,看到我吃降压药,总会叮嘱 “记得饭后吃”,这些小事让我觉得特别温暖。交往三个月后,他跟我求婚,说 “想给你一个家,以后透析我都陪你”,我又感动又忐忑,悄悄藏起写着尿毒症终末期的病历本,只说自己是 “慢性肾病”,红着眼眶答应了。可我当时不知道,他也藏着秘密:他母亲早就去世了,就连说的 “婚房”,也是租来的。
筹备婚礼的时候,我慢慢发现艾达不对劲,他总躲着我接电话,有时候接完还神色慌张。有一次我翻他钱包,居然看到一张女性孕检单,日期是半年前的,我一下子就慌了,拿着单子质问他。他突然崩溃,说 “这是前妻的,她怀孕后就跑了,我一直在找她”,还拿出离婚证和寻人启事给我看。我核对了上面的日期,和他之前说的一致,心一软就原谅了他。可我完全没料到,那张孕检单是伪造的,他接的电话全是催债的 —— 他因为赌博欠了 20 万高利贷,接近我根本不是因为喜欢,只是听说我 “家境殷实”。更让我心寒的是,他每次帮我整理药箱,都在偷偷减少我的抗排异药剂量,就想让我病情加重,好让我找家里要钱给他还债。
婚礼前一周,我突然高烧不退,去医院检查后,医生说因为抗排异药剂量不足,我出现了严重感染,必须立刻住院。艾达在病床前守了我两夜,我当时还挺感动,觉得他是真心对我。可等我昏睡过去,他居然偷偷拿走了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。我醒来发现东西不见,他哭着解释 “前妻找到了,急需手术费,先借你的钱用用,以后一定还”。我想起他之前照顾我的样子,脑子一热就把密码告诉了他。可当天下午,病友偷偷跟我说:“我看见你男朋友在赌场输钱,还跟人说‘那病秧子的钱真好骗’”。这句话像晴天霹雳,我赶紧去银行挂失,却发现卡里 15 万救命钱已经被取空了,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。
我强撑着身体冲到赌场找到艾达,他见瞒不住,终于说了实话:“我根本没前妻,就是想骗你钱还债!你那破病治不好,还想耽误我?”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,我气得浑身发抖,转身就走,刚到门口就因为虚弱晕倒在地。再次醒来时,医生凝重地告诉我,我的肾功能已经彻底衰竭,必须立刻换肾,否则撑不过一个月。我给父母打电话求助,却得知家里为了给我治病,早就掏空了积蓄,连手术费都凑不齐。绝望中,我突然想起艾达之前说过 “愿意捐肾救你”,哪怕知道他骗了我,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没想到艾达真的来了医院,还做了配型检查,结果显示我们 “高度匹配”,我当时以为自己有救了。可他很快提出条件:“让你爸妈把老家房子卖了,给我 10 万,我就捐肾”。那房子是我爸妈养老的依靠,我怎么能让他们卖房?我哭着求他 “先救我,钱我以后慢慢还”,可他扭头就走,临走时还扔下一句 “等死吧你”。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,我当晚就写下了遗书。可半夜,护士突然叫醒我:“你男朋友又来了,说愿意免费捐肾,还交了住院费”,我又燃起了一丝期待,以为事情有了转机。
可这份期待很快就破灭了,手术前一天,民警找到我,说艾达根本不是真心捐肾,他是因为挪用我的钱还赌债时,失手杀了催债人,想靠 “捐肾” 争取减刑。我听完眼前一黑,心里最后一点光也灭了。手术当天,我拒绝了麻醉,我想在清醒中结束这一切,最后在剧痛中离世了。我在遗书里写:“我以为的光,竟是推我入地狱的手”。后来我听说,艾达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,捐肾手术也因为我离世而终止。爸妈整理我的遗物时,发现了我的日记,最后一页写着 “如果他没撒谎,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?” 而艾达在狱中看到日记,崩溃大哭,可一切都晚了,这场始于欺骗的感情,终究以两条人命的代价,画上了惨烈的句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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